我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对他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的,大概是从我的女儿学会喊爸爸开始的吧。我自己成了一位父亲,我才可以体会到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样的情感。我隔三差五地回去探望一下他和母亲草久草网
,也会买一些烟酒给他,节日里还会和大哥大姐相约去吃一回团圆饭。不管怎样,我还没有和他打破僵局。我不会和他无话不说,不会亲密无间,不会“酒逢知己千杯少”。
岁月如梭,在平平淡淡、忙忙碌碌中,他老了,我的小家也慢慢不再漂泊草久草网
,还在家乡县城买了房,安顿下了。近几年,他身体每况愈下,经常可以听到母亲打来电话说他这不好,那不行的,连坐公交车去亲朋家里都呕吐不止,昏头转向地跌跌撞撞。我不觉悲由心生,又觉得他罪有应得。这是我多少年前就想要得到的结果啊,这是我梦寐以求要击败他的样子啊。我觉得他应该祈求我,即使不祈求也收起他凶神恶煞的脾气,然后跑过来对我说一连串“对不起”,或者是寻求我原谅他过去所作所为的话。